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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卡卷网发布时间:2024-11-28 15:41浏览数量:90次评论数量:0次
[完结]我成了将军的通房丫鬟,
却得知,他就是当年在我家门前讨饭吃的小乞丐,二狗!
怪我年少无知,竟给他取了这么个清新脱俗的名字。
1
今夜,是我进将军寝卧伺候的第一夜。
可我等了他许久,他还未归。
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。
忽然,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推开。
我匆忙转身,看见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立在门口,斜长的双眼平淡无波地打量我。
随后吩咐了一句“备水沐浴”,就跨进里间去了。
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。
他在更衣。
不久,他换了一身黑绸长衫出来,腰带系得松垮,硬朗的胸膛若隐若现。
我惊慌转过身去。
“过来给我搓背。”
他留下一句话就去了浴室。
我呆了呆,反应过来。
此刻房内只有我跟他二人,他这句话应是对我说的。
2
我掀帘进去的时候,他正赤身跨进浴桶。
背后有一道斜长的刀疤异常醒目。
旋即,他的身体没入水中。
我站着没动。
他凤眼斜睨,沉声:“没伺候过人?”
我连忙过去,拿起帕子,认认真真帮他搓背。
浴室里水汽缭绕。
他肩背宽阔,正闭眼假寐。
我站在他身后,犹自不可置信。
我怎么就成了他的通房丫鬟?
3
那天,张嬷嬷说,将军这些年行军打仗,身边却没一个妥帖的人照顾,让我进将军房里伺候。
这是要收了我的意思?
我一阵惶恐,问:“将军同意?”
张嬷嬷问:“将军同意,你就愿意?”
我略想了想,点头。
我知道,魏煜不会同意的。
因为他在前不久,才拒绝了佳和公主。
他说他早已有了心上人。
此生,非此人不娶。
可是,次日张嬷嬷却告诉我,将军点头了。
我:……
张嬷嬷微眯着眼:“怎么,难不成你之前所说,是在戏弄老身?”
张嬷嬷是皇上专门派来照顾魏煜的人,卫国将军府的大小事务,都归她管。
我的卖身契,也被她捏在手中。
她治家严厉,说一不二,我不敢忤逆她。
三日后,张嬷嬷便告知,让我去将军屋中候着。
4
手腕突然被握住。
我恍然回神。
隔着水汽,魏煜正看着我。
“搓背都搓不利索,你在想什么?”
我垂眸,见他坐在浴桶中,斜长的眼中多了一丝少见的温和。
“没什么。”我小声道。
“你怕我?”他挑眉。
“奴婢不敢。”
沉默半响,他问:“你不愿意?”
我抬眼看去,他眼中的温和早已被冷寒之意取代,手腕上的力道也越来越紧。
他不高兴!
“不、不是,奴婢愿意。”我赶紧说。
他松开我的手,起身,自顾披上衣袍,掀帘出去。
这晚,我睡在隔间的软塌上,他并没有动我。
次日醒来时,天已经大亮,我惊得一下坐起身,却发现,身上的被褥已换了新的。
忍不住摸了摸,温软柔滑。
而我原本那床稍显单薄的被褥,却出现在魏煜的床榻上。
房中早已不见他的身影。
我无暇多想,赶紧起身收拾。
哪有通房丫鬟比主子睡得还沉的。
被张嬷嬷知道了可不得了。
可是张嬷嬷却满意地朝我点点头,说:“安心伺候将军,待新主子进门,老身不会亏待你的。”
她口中新主子,应该就是将军不惜为之拒绝了佳和公主的心上人。
可是新主子何时进门呢?
我不知道。
但我知道,佳和公主进门了。
5
我跪在堂前。
佳和公主绕着我走了两圈,说:“你就是魏煜新收的通房丫鬟。”
我战兢抬头,偷偷望向站在一旁的张嬷嬷。
可她沉默垂首,看样子是不打算为我解围的。
心底沉了沉,明白今日这关只能我自己硬着头皮过。
佳和公主面容娇憨,神情已经开始不耐烦。
我微微启唇,正准备说话,却见门外一道玄色身影,大步而来。
他只淡淡地看了我一眼,而后对佳和公主行礼,问:“公主莅临,所谓何事?”
佳和公主既不甘又委屈,指着跪着的我,质问:“你说你有了心上人才不愿意娶我,那她是怎么回事?”
我埋头,眼观鼻鼻观心。
然而,我却感觉有一道视线落在我身上,又移开。
随后,熟悉的低沉声音响起。
“此乃本将军私事,公主管太多了。”
佳和公主瞬间红了眼眶。
“你既对我无意,当初为何舍了命救我?”
魏煜说:“职责所在。”
佳和公主摇头:“魏煜,你根本没有什么心上人,你之前所言都是骗我!”
魏煜默了默,说:“臣所言句句属实。”
“我不信!”佳和公主捂脸跑了。
6
魏煜一挥手,张嬷嬷带着下人们退了出去。
“起来。”
身边多出一个人,我转首只看见他的衣袂。
“没跪够?”
我似才反应过来,他在对我说话。
我双腿用力,想站起来,却发现腿麻了,踉跄了一下,差点重新双膝着地。
就着这时,手臂被人握住,转而变为沉稳地搀扶。
“多谢将军。”我站稳后说。
他的手掌没有过多滞留,却在我手臂上留下灼热的温度。
“这种事以后不会再发生。”他说。
这话听着,像是承诺。
我蓦然惊醒。
怎么可能?
他实在没理由,对一个通房承诺什么。
7
魏煜跟佳和公主那段风流韵事,曾闹得帝都人尽皆知。
那年,魏煜刚打了胜仗归都,正遇佳和公主要去外祖家省亲。
皇上本想令禁军总卫亲自护送。
却不想,佳和公主进了一趟御书房,护送公主省亲的人,就变成了才被赐封为护国大将军的魏煜。
就这样,魏煜护送佳和公主踏上了前往江南的省亲之路。
半道上,他们遇到了前朝余孽,欲抓住佳和公主威胁皇上。
敌人筹谋已久,明显有备而来。
省亲的队伍落入了敌人的陷阱中。
魏煜为护佳和公主,背上挨了一刀。
听说那一刀,魏煜养了整整两个月。
佳和公主原本定好的省亲时间只有一个月。
而为了魏煜,硬生生在江南多滞留了一月时间。
归都后,朝中便传出了佳和公主欲尚魏煜为驸马的传闻。
朝中一片了然之声。
自古英雄救美人,美人以身报英雄。
实乃佳话。
却不想,次日就传出佳和公主哭着从卫国将军府跑出来的消息。
这一上一下的,搞得吃瓜众臣,有点懵。
后来,魏煜进宫面圣请罪。
原来,他早已有了心上人。
他说他自小中意她,
建功立业的目的就是想娶她。
且二人早有婚约。
皇上宠爱佳和公主,却并不是不讲理的昏君。
且魏煜是朝中唯一不站队的忠臣武将,深得皇上信赖。
就此,赐婚之事,不了了之。
8
而我,就是在魏煜护送佳和公主省亲那段日子,被我爹卖进了卫国将军府。
我本在后院打杂,空闲的时候跟厨房的大娘们唠唠嗑。
如今摇身一变,竟成了魏煜的通房丫鬟。
那晚,他背上的那道最醒目的,几乎贯穿整个背部的刀疤,就是为救佳和公主留下的吧。
9
这日,魏煜不在府中。
我闲得无聊,坐在廊下嗑瓜子,看见以前交好的小丫鬟小桃子,站在门外缩头缩脑。
我朝她招了招手,她见了,喜笑颜开地朝我跑来。
“阿愉,真好,我还以为你当了通房之后,便瞧不起我们这些杂役丫鬟了呢。”
我们肩并肩坐在廊下,我招呼她一起嗑瓜子。
小桃子是跟我同一批进府的丫鬟,以前我们一个房间,无话不说。
午后的阳光照在脸上,有点暖。
“阿愉,听说将军有一个顶顶喜欢的心上人,你见过吗?”
我说摇头说没有。
“将军喜欢的人,一定是大家小姐,名门千金,那是人上人,瞧不起咱们的。”
我点头说是。
“如今新夫人还未进门,将军却多了一个通房丫鬟,将来新夫人进门,不会高兴的。”
我恹恹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那她以后,以后会不会欺负你啊?”
我没心情嗑瓜子了,手拖着腮帮子,颇为惆怅地说:“以后的事情,谁知道呢。”
小桃子一脸恨铁不成钢:“哎呀,你得早做打算啊!”
“我听说书的说,故事里好多新夫人进门后,轻则会将之前的通房发卖,重则……”
小桃子突然双手捂嘴,作惊恐状。
连带着我的心也提了起来:“重则会怎样?”
“重则,随便寻个由头就……”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。
我心肝一颤,紧紧抓住她的手臂问:“那我该怎么办啊?”
小桃子想了想,握紧了拳头,凑近我……
10
魏煜回来的时候,已是深夜。
他脚步放得极轻,似乎怕打扰到我。
屋内没有点灯。
我躺在被褥中,有点紧张。
刻意放轻的脚步声逐渐靠近,然后被褥被掀开,凉风伴随着炙热的身躯,一起钻进来。
下一刻,他身体倏地僵硬,欲起身。
我眼疾手快,伸手环住了他的腰,并柔柔地唤了一声:“将军。”
他顿了顿,向我看来。
夜色迷蒙,我看不清他的神色。
只有他温热的呼吸与我交缠。
脑海中,不停回响着小桃子下午跟我说的那句话。
“生个小将军,母凭子贵!”
11
“胡闹!”
魏煜低吼一声,用被子将我裹成了一个蝉蛹,推到床内侧去。
静默中,我忍不住说:“将军,奴婢有一个问题。”
“将军,莫非有什么……难言之隐?”
黑暗中,魏煜似乎转脸看向了我。
温热的呼吸,喷洒在我的侧脸上。
“比如说,不育不孕?”
侧脸的气息忽的凝滞,随即变得比之前更粗重了些。
我倒吸口凉气!
难道真的被我说中了?!
就在这时,魏煜拉过我的手,往他身下一按……
我“啊”地一下抽回来。
面红耳赤。
幸好黑暗中他看不清。
而后,他凑近,低声在我耳边说:“阿愉想试试?”
“我……呵呵,奴婢开玩笑的。”
12
小桃子在得知魏煜至今为止还没有动过我后,总结说:
“将军要为心上人守身如玉!”
可他为何又要收我为通房呢?
我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。
13
我跟张嬷嬷告假后,就带着准备好的东西出了门。
前两天,我爹托人给我递话,说我娘病了,让我有空回去看看她。
半路上,我听见后面有马车的轱辘声。
我默默往街边靠了靠。
又听见有人在唤“夫人、夫人”。
我心想哪家夫人这么没有人身自由,出来逛个街,丈夫都要跟着。
便好奇地望去。
谁知一转身,面前就站着一个人,吓了我一跳。
由于距离太近,我向后退了两步才站稳。
那人伸手来扶我,然后说:“夫人小心。”
我瞪眼,指了指自己:“公子在唤我?”
面前的长身玉立,笑容和煦,像天上的太阳,嘴里却说着不合时宜的话。
“夫人不认识为夫了?”
我顿时觉得,他那如暖阳般的笑脸变成了路边的野菊花。
须臾,我将手里的包袱狠狠向着他的脑袋砸去!
大叫:“登徒子!!!”
那人被我追着打了半条街,终于忍无可忍。
“宣愉,你不记得我了?”
“我是宋祁连啊!”
“宋祁连?”
我举拳的手兀地僵硬,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人。
默默点头。
果然,男大十八变呐!
14
我家住在东街一个小巷子里。
宋祁连就是我曾经的一户邻居。
小时候,宋大娘特别喜欢我,每次做了好吃的饼子,都让宋祁连给我送一份。
然后我俩就蹲在墙角,吭哧吭哧地啃饼子。
我一半,他一半。
那时候,他还是个小胖墩。
有一次,我跟他说:“宋祁连,这饼子是宋大娘给我吃的,可我每次都分给你一半,你以后怎么报答我?”
宋祁连高举着剩下不到两口的饼子,说:“宣愉,你要记住,这饼子是我家的,你吃了我家的饼子,就是我家的人了,你以后是要给我做小妾的。”
我那时虽然小,但也知道,小妾是个什么意思。
于是,我嘴一瘪,“哇哇”就哭了起来。
“阿愉不要做小妾,阿愉不要做小妾!”
“呜呜呜……”
宋祁连见状,还不忘先把剩下的两口饼子塞进嘴里,才哽噎着说:
“你别、哭啊,你别哭。”
他挥舞着他的小肥手。
“好吧好吧,我不让你做小妾了,我让你做当家夫人,这总行了吧?”
哭声戛然而止。
他见状,拍拍胸脯,放下豪言壮语:“我以后赚很多钱,让你做当家夫人,然后纳十八房小妾,通通归你管!”
我默默转身,将最后一口饼子吞下去。
15
别人都说,心宽体胖。
但小胖墩宋祁连体胖,心却一点都不宽。
有一次,我将他送来的饼子偷偷给了一个乞丐吃。
被他抓个正着。
“好哇,我就说平日里给你的饼子你都是趁热就吃了,今天却说要带回家吃,原来是为了给这个小乞丐!”
他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。
我叉腰拦在小乞丐身前,说:“宋祁连,你别这么小气,二狗多可怜啊,吃个饼子怎么了?”
宋祁连气得胖脸闷红:“那是我专门给你饼子,里面加了糖陷的!”
糖陷?
我震惊了。
糖好吃,但可贵了。
我娘从来没给我买过。
我之前只吃过一次,还是从宋祁连嘴角抠下来的半块。
那次要不是我动作快,怕那半块也吃不到。
我没想到,宋祁连竟舍得给我加糖。
平日里,连宋大娘专门给我的饼子,他都要分一半去。
想到糖的滋味,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,转身看向小乞丐。
“二狗,刚才的饼子好吃吗?”
二狗抹了抹嘴,说:“你别心疼,以后我会给你买很多糖。”
我悻悻然地说了一句“也不是心疼”。
就是馋。
宋祁连却嘲笑他说:“你一个小乞丐,拿什么买糖啊!”
二狗沉默地盯着他,没吭声。
对了,二狗这个名字,还是我给他起的。
因为他说他没有名字。
我娘说,贱名好养活。
而我家有一条看门的大黄狗,名叫大狗。
于是我灵机一动,说:“要不你以后就要二狗吧?”
二狗当时的表情很精彩。
15
可当我看着满院子的金银珠宝,绫罗绸缎时,我的表情更精彩。
那日在街上遇到宋祁连之后,我就告诉了他我现在的身份。
那时,他挥袖说:“这有什么,我为你赎身便是。”
我当时只当笑话听。
现在,我看着院子里的东西,目瞪口呆:“原来我这么值钱。”
宋祁连早就褪去了幼时的小胖墩形象,身形修长,一身华袍,手中的折扇倏地合拢,指向这满院的箱子,笑得志得意满。
“小意思,我宋祁连的夫人,这点东西算什么。”
他的确实现了小时候的诺言,赚了很多钱。
他现在是我朝最大的皇商,是整个皇朝最富有的人。
可是……
我缓缓转头,看向一旁脸色已经变绿的魏煜。
他正看着宋祁连,眼神里的火,能在对方身上烧穿两个洞。
最后,伴随着一声哀嚎,宋祁连被魏煜一脚踹出了卫国将军府。
魏煜告诉门房,以后此人再上门,直接打出去。
而我,看着被一同扔出府门的那几十口大箱子,胸口一阵绞痛。
看向魏煜的目光中,也带了一丝哀怨。
那可都是钱呐!
败家二货!
16
那天夜里,屋内的桌上多了一碟子饴糖。
我拿了一颗,放进嘴里。
“甜吗?”
“嗯,很甜。”我点头道。
说完意识到什么,转身看去。
魏煜正站在身后看着我,双眼深不见底。
但白日里的火气,已经褪去。
“将军不生气了?”
下午将宋祁连赶走后,魏煜只留下了一句话。
说以后没有他的允许不准我出门,就转身离开。
那时,他还带着滔天的怒气。
怎的才半个下午的时间,就恢复如初了?
但我既不知他为何生气,自然也不知他的气为何消得这么快。
他没回答,嘴角噙着一丝笑,说:“甜就多吃点。”
我却觉得,他这笑里,含着点别的东西。
自那次我“毛遂自荐”以后,我睡觉的地方,就从隔间的软塌转移到了里间的大床。
夜里,魏煜将我拥在怀里,问:“阿愉喜欢吃糖吗?”
我说喜欢。
他说:“那我每天给阿愉买糖吃,好不好?”
我感觉他在哄小孩,点头说好。
自此以后,房内每日都会出现一碟子饴糖。
17
逐渐,府内开始有传言,说我很受将军宠爱。
但他们不知道,我每日跟魏煜同床共枕,却始终泾渭分明。
他最多将我拥在怀里入睡,却从未动我分毫。
有好几次我半夜被热得醒来,就见他正双目灼灼地看着我,眼神炙热,却像在犹豫什么。
张嬷嬷对我的态度也越来越和蔼,还时不时盯着我肚子看,说:
“早日为将军开枝散叶。”
这句话令我颇为稀奇。
新夫人未进门,通房却怀了孕。
这可是大忌。
张嬷嬷是宫里出来的,不可能不知道。
我终于开始用我有限的脑容量开始思考。
难道,不是魏煜不育不孕,而是他的心上人!
所以他们想让我怀孕,然后……
去母留子!
我瞬时觉得自己真相了!
怪不得,怪不得我明明睡在魏煜身边,他却不肯动我。
他既然为了心上人连佳和公主都能拒绝,又怎会愿意收通房?
定是一方面想为心上人守身如玉,一方面又挣扎游移。
男人嘛,毕竟也很看中子嗣。
我这般身体健康好生养,不正是一个生孩子的好器皿?
原来,这段日子他天天给我买饴糖,不过是在磨刀霍霍向猪羊!
这样一想,一切顺理成章!
我简直对自己佩服得五体投地!
我简直是人间清醒!
可转瞬间,人间清醒的我,又忍不住悲叹自己的命运!
当初爹娘老来得子,为了多得些钱养儿子,便给我签的死契。
我这辈子,都是将军府的人。
除非魏煜愿意放我。
我本来想,只要我老老实实做工,在张嬷嬷面前留下个好印象,以后钱攒够了,就求她在魏煜面前替我说几句好话,放我出府,也不是没可能。
可当我成了魏煜通房之后,这种可能性,已经没有了。
谁知,佳和公主再次找到我,还给了我一大笔钱,让我离开魏煜。
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。
可能是我点头的速度太快。
佳和公主颇为狐疑地盯着我:“你当真愿意?莫不是在骗本公主?”
我说:“祝公主与将军早生贵子。”
实则心想,魏煜再大的胆子,也不敢把佳和公主当成生崽子的母猪吧。
18
在佳和公主的安排下,我登上了离开帝都的马车。
没想到,马车一出城门,就遇见了宋祁连。
他坐在另一辆马车上,挥手跟我打招呼。
“阿愉,真巧。”
我一脸深沉地说:“这世间所有的不期而遇,都不是巧合。”
宋祁连双眼笑成了月牙状。
原来,自从那日他被打出府门,就一直在留意将军府的动向。
所以,在我悄悄离府的同时,他就知道了。
他说,他在江南的一笔生意出了问题,要去处理,邀我同去。
我拒绝了他。
他买通了我的车夫。
等我发现的时候,马车已经进入江南地界。
他让我住他家。
我去定了客栈。
他摇着折扇,看着我说:“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,倔强。”
我说:“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,奸诈。”
可最后,我还是住进了他的府邸。
原因是,宋大娘来了客栈找我。
之前我也说了,从我小时候开始,宋大娘就喜欢我。
宋祁连将我在江南的消息不消息告诉了她。
她当即便赶来看我。
抱着我又哭又笑一番后,非要拉着我回府。
19
这日,我吃着宋大娘做的肉馅饼子,问宋祁连:“你的十八房小妾呢,我怎么一房都没看见?”
宋祁连眼眸微闪,而后含笑说:“还不是我娘,说正房夫人不进门,就不让我纳妾。”
“你还没成亲?”
“我怕到头来,找了个胭脂虎,不让我纳妾怎么办。”
我点点头,作明白状。
可转念一想,不对啊!
宋大娘不让他婚前纳妾,他又怕娶个夫人进门后不让他纳妾。
“这岂不是个死局?”
“所以啊,”他忽凑近了我说,“我需要一个好心人,帮我破局。”
他一双凤眼如灯笼般明晃晃地看着我,其中有幽光闪过。
“阿愉,可愿意做这个好心人?”
我顿悟:“这就是你死皮赖脸让我来江南的原因?”
他沉默地盯着我,而后垂眸一笑,没回答。
我转身就将真相告诉了宋大娘。
宋大年转背就认了我做干女儿。
说是要断了她那孽障儿子的坏心。
后来,宋祁连看着我的表情。
怎么说呢?
恨得牙痒痒,却只能深吸口气,拂袖而去!
我微笑。
宋大娘好样的!
20
再后来,魏煜便找上了门。
那天,我正在街上买饴糖。
老板刚打包好递给我,旁边就伸出一只手,将糖包抢了过去。
光天化日强抢民女?
啊呸!
是抢我饴糖!
我怀着愤怒的心情转头看去。
就看见了一张比我还愤怒的脸。
拿着饴糖纸包的手背都冒起了青筋。
我真怕他忍不住打我。
我的表情霎时由阴转晴,“呵呵”一笑。
“将军,真巧。”
“不巧,我是来找你的。”
我:……
将军今日很直接。
转眼,我就看见了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佳和公主。
她正看着我,脸上的表情,一言难尽。
我想,这二人真是,阴魂不散呐。
21
还是宋祁连及时赶到救了我。
我当时不知道,这整条街上,都是宋祁连这个大皇商的耳目。
宋祁连将我拉到身后,客客气气地说:“二位初到江南,不知可有下榻之所,在下在城郊有一座宅院,可以……”
“她住哪里,我就住哪里。”魏煜打断他说。
于是,魏煜跟佳和公主二人,也住进了宋府。
22
干娘将我拉到一边,悄摸摸地问我:“阿愉,这人是你夫君?”
她指着魏煜,一脸满意,仿佛看见了干女婿。
我摇摇头,将我怎么被卖进将军府,后来如何当了通房丫鬟的事说给她听。
她脸上的笑意转而变为唾弃,“呸”了一声。
“还不如我那孽障儿子呢!”
为了招呼两位贵客,今日的晚膳很丰盛。
宋祁连和魏煜,一左一右坐在我身边。
对面,是脸色铁青的佳和公主。
气氛前所未有的和谐。
干娘大概也觉得气氛很好,便趁机提出了要为我赎身。
然而,魏煜却说,根本没有卖身契!
一句话震惊了众人。
当然,最震惊的是我。
他又说,当时得知我爹要将我卖了,又恰逢他奉皇命护送佳和公主省亲,分身乏术,便只能叮嘱张嬷嬷,先将我“买”了回去。
我说:“将军菩萨心肠,竟会做这等好事,只是我与将军素昧平生,将军为何会……”
言下之意,不言而喻。
却引来佳和公主一声嗤笑。
不过不是笑我,而是笑魏煜。
他说:“魏煜,瞧着你为她做了这么多,人家根本不记得你。”
我估摸着,佳和公主口中的“她”,应是指的我。
然而,我应该记得什么?
我转头看向了魏煜。
却正撞进他仿佛含有千言万语的眸子里。
我一阵惊悚。
下一刻,又见他伸手,从怀里掏出了一包东西。
是白日里他强抢我的那包饴糖。
谁知,他将饴糖递到我面前,说了一句更令人惊悚的话。
“你在将军府时,吃了我那么多颗糖,嫁我十次都够了。”
惊悚之余,我试探性地唤出了一个名字:“二狗?”
他的脸色成功扭曲了。
23
当年,二狗吃了那张宋祁连专门为我加了糖陷的饼子后,便说,为了报答我的糖饼之恩,以后要娶我。
我双手拖着下巴,很是苦恼。
因为宋祁连也说要娶我。
但我很快就做了取舍。
宋祁连将来那是要纳十八房小妾的。
我不喜欢当小妾,我也不喜欢管小妾。
那宋祁连的小妾就只好让别人来管了。
所以我学着宋祁连的语气对二狗说:“你既然吃了我的糖饼,以后就是我的人了,你可要记住,以后只能有我一个。”
二狗点头说好。
我见他这么好说话,又说:“你既吃了我一颗糖,以后至少要十颗糖才能娶我。”
二狗依旧说好。
我觉得二狗很大方。
与他击掌为誓。
不久,二狗就离开了那条小巷。
离开前一晚,他站在我家门前跟我说,等他回来娶我。
到时候,他会带很多很多的糖给我。
谁知,我还没等到他来娶我,就成了一个连妾都不如的通房丫鬟。
谁又知,如今这个身强体壮的大将军,就是当年那个羸弱不堪的二狗。
魏煜的经历简单说来就是,当年他离开后辗转游历,正逢朝廷招兵,就去从了军,而后从一个护送粮草的小兵,一路升至卫国大将军。
24
这段前尘往事,让饭厅陷入了罕见的沉默。
最后还是宋祁连打破了寂静。
“所以,所谓的自小有婚约,就是你与阿愉曾经击掌为誓?”
魏煜冷然看了他一眼:“不行?”
宋祁连“呵呵”一笑,右手扇着折扇:“不过儿时戏言。”
魏煜:“我当真了。”
宋祁连:“那可得看阿愉当没当真。”
说罢,二人同时看我。
我唤了一声“二狗”,见魏煜的脸又有扭曲的倾向,立马改口道:
“将军,幼时所言,确是戏言。”
此话一出,魏煜脸白了。
宋祁连笑了。
佳和公主得意了。
干娘点头了。
我满意了。
又说:“那时阿愉年幼,不知世道深浅,哪有十颗糖就把自己许出去的道理?”
众人脸色又变了。
这次我不大好形容。
反正只有魏煜笑得出来。
他说:“自然不止十颗糖,但阿愉既已吃了我曾许诺的糖,此生,我便只认阿愉为妻。”
25
后来,佳和公主对我说,她实在不知道魏煜看上了我什么。
当时她得知魏煜要下江南寻我,便打着回江南看外祖的名义跟着一起。
她是公主,魏煜阻止不了她,却对她说了一句话。
他说:“煜此生唯有一妻,便是宣愉。”
他告诉佳和公主,与他自小定亲的人,就是我。
只是中间出了点意外,我没将他认出来。
他说,他本想着,日久天长,我总有认出他的时候。
到时候,他再拿着幼时说好的糖,跟我提亲,让我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。
谁知,我竟会在佳和公主的撺掇之下逃跑。
然而,佳和公主还是不服气。
想她堂堂一国公主,到底输在了哪里?
所以还是跟了来。
她告诉我,当初魏煜为她挡了刀,昏迷了半个月,半个月都在梦中唤:“阿愉、阿愉。”
那时,她便知道他有了心上人。
后来,她装作不知情,要尚他为驸马。
他却宁愿承担违抗皇命的风险拒绝了她。
再后来,她得知他竟收了一个通房,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,却又得知这个通房名字叫“宣愉”。
她猜到了什么,却不敢相信。
这才发生了后来的事。
如今,她终于死了心。
26
今夜的月亮有点圆,正适合直抒胸臆。
佳和公主望月兴叹:“我第一次得知,还有这样的定亲方式。”
“原来,有人真的可以为了幼时的许诺,而记得一辈子。”
“原来,真正相爱的人,不需要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也能在一起。”
“原来,一颗糖,就可以换一颗真心。”
“原来,将军为了心爱的婢女,可以拒绝公主。”
“那么,公主也可以为了……”
我越听她的话,越觉着危险。
“那个,公主?”
我不由打断她。
“其实吧,正常来说,还是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比较靠谱。”
“那个,门当户对也还不错。”
“当然,自由恋爱也还可以。”
“然而,一颗糖换来的不一定是一颗真心。”
“也可能是……”
我看着佳和公主越来越难看的脸色,住了嘴。
心想,您要是照学照搬,以后被哪个臭男人骗了,圣上怪罪下来,这个锅可谁背?
佳和公主瞪着眼:“宣愉,我现在终于明白魏煜到底看上你什么了!”
“不解风情!”
27
我跟魏煜准备回帝都。
临行前,干娘将宋祁连硬拉了来送行。
她说话的声音很大,也不知道是在对我说,还是在对魏煜说。
“阿愉啊,我是你干娘,连儿是你干哥哥,宋府就是你的后盾,以后要是有谁敢欺负你,你就回江南,干娘给你做主!”
我看见干娘提到“干哥哥”时,宋祁连抽搐的嘴脸,不由笑出了声。
谁知,下一刻,宋祁连便肃了神色,说:
“我娘说得没错,若是有人敢欺负你,你只管回江南来投奔干哥哥,干哥哥后院的那十八房小妾,还归你管!”
干娘一掌拍在他脑袋上。
28
夜里,浴室内水汽氤氲。
我虽然已经嫁给了魏煜,还是逃不了给他搓背的命!
他还是那副端正模样。
双手放在浴桶边上,正闭眼假寐。
手轻拂过他后背的刀疤,我感觉到他背部的肌肉猛地瑟缩了一下。
下一刻,手就被他拉住,往前轻轻一扯,我就趴在了他的肩膀上。
“阿愉,莫要胡闹。”他侧头轻声说,声音里带着警告。
我在他耳边吹气:“阿愉伺候将军。”
他呼吸一窒。
手上一用力,就将我拉进了浴桶里。
水花四溅。
浴桶里的水撒出了一半。
完事后,我浑身软绵无力。
他将我裹好,抱回床榻时,我想起了一个困扰我已久的问题。
在我还是通房丫鬟的时候,有一段时间明明每天都跟他睡在一起,他却一直在做柳下惠,还害得我以为他有问题。
可事实证明,将军何止没有问题。
那么真正的问题来了,他那时为什么能忍住不动我?
难道是我魅力不行?
想到这里,我有些不服气,双手环住他的脖子,阻止他起身。
他就着我的手,抵着我的额头,哑着嗓子道:“阿愉,贪欢伤身。”
我脸上一红。
这话说得,好像是我欲求不满?
可刚才在浴室,明明是他……
我深吸了口气,决定不与他计较,说出了我的困扰。
他听后,无声地笑了笑,坐下来将我搂在怀里。
他说:“傻阿愉,这是正常夫妻,在新婚之夜才能做的事情。”
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他继续说:“我的阿愉,不是通房,所以我不能那么做。”
“我一定要在,新婚之夜,名正言顺地要了你。”
“我的阿愉,值得最好的一切。”
……
后来,他还说了很多。
有一些,我已经记不清。
不过,他说的最后一句是:“至于什么下江南,找什么干哥哥的机会,我绝对不会给你。”
我埋首在他怀里闷笑,勾紧了他的腰。
“好,这辈子,你都不要给我这个机会。”
他默默将我拥紧。
后来,当真一辈子,他都没给我这个机会。
【全文完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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